朱嘉明：回顾过去五年对比特币的认识 | 5.22台北论坛嘉宾说

朱家明

着有《从自由到垄断：中国货币经济两千年》

阳明山未来社创始人、名誉会长

著名经济学家

那是2013年，几个年轻人，最小的24岁，写了一本书叫《比特币》。 他们邀请我写序言。 我欣然同意。 这不仅是因为我对货币和金融问题有着长期的研究兴趣，不仅是因为我热爱有原创思想和创造力的年轻人，更因为我之前关注过“比特币”，欣赏其中的思想、哲学及其背后的设计，可以预见，“比特币”所蕴含的理想主义、科学精神和技术创新，将展现另一种希望。 为此，在本书正式出版前，我陆续向同时代的几位年轻人介绍，请年轻人给年长的讲课。 听众包括经济学家、企业家、金融家等，希望他们关注“比特币”现象。 遗憾的是，在当时，“比特币”及其“区块链”的原理对于同时代人乃至年轻一代来说还是相当困难的。 这就像两个不同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理解和表达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新知识、新思维、新概念，与这个空间的传统知识、思维方式和话语体系是完全不相容的。 后来把《比特币》这本书介绍给了台湾圆流出版社，于是就有了繁体中文版。

一转眼将近五年，“比特币”的故事还在继续。 人们支持它、赞扬它、质疑它、打压它。 有“轻舟过万重山”的意境。 对我来说，我更关心“比特币”的理念、思想支撑、科学原理和生命力，是否经得起时间和不同经济文化环境的考验。

最近很多朋友想了解比特币和区块链。 我总是向他们推荐《比特币》这本书。 当我不经意地重读我写的序言时，我突然意识到我对这个新事物一无所知。 又觉原地踏步，颇为欣慰。 例如，以下几点仍然值得一提：

关于“比特币”的历史定位：“比特币：一个预示着未来货币形式和体系的实验”；

关于“比特币”的功能：在2008年金融危机和程序中传统货币和金融危机的威胁下，比特币为克服法币的固有缺陷提供了新的思路和选择；

关于“比特币”的张力：“比特币实现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结合，超越地域和产业领域的比特币‘领域’正在迅速形成”；

关于“比特币”的价值特征：“比特币具有高流动性的资产功能，已成为世界上升值最快的资产”；

关于“比特币”的价格潜力：“如果比特币的价格涨到2万美元一枚，比特币的规模接近世界经济规模的1%”；

关于“比特币”的成本趋势：“为了保持数据块的恒定速度产生，挖矿的人越多，挖矿难度就越高，成本呈上升趋势”；

“比特币”区块链原理的实现：“包含所有历史记录”的“全息影像账本”；

对于“比特币”“开源技术”的意义：“比特币的开源性决定了它不会成为未来世界唯一的货币”。

如今，“比特币”已经进入第九个年头。 这期间，“比特币”引发了一系列值得关注的新现象：

首先，“比特币”的基因已经并继续孕育出越来越多的加密数字货币，形成了加密数字货币的“集群”。 其中，加密数字货币可分为“法定加密货币”和“非法定加密货币”；

二是全球加密数字货币生态和产业链加速形成，传统财富开始向数字财富转变；

三是支撑“比特币”的区块链技术得到越来越广泛的认可和应用，带动了相关“硬件”和“软件”的发展和升级。 同时，区块链技术的深层概念，尤其是“去中心化”的概念得到空前传播，掀起了一场政府、企业、社会组织和个人共同参与的全方位“区块链革命”；

第四，国际上出现了依托于“币圈”（加密数字货币圈）和“链圈”（区块链圈）的新型社会群体。

当然，“比特币”和加密数字货币面临的挑战也很严峻，包括：“比特币”的“分叉”压力； 由于区块链技术的制衡，很难出现传统的“劣币驱逐良币”的情况； 2017年出现的ICO明显缺乏监管。 在一些国家，必须采取严厉的监管措施。 因此，对于“比特币”，从概念到技术层面都存在争议。 “横看，似岭边成峰，远近高低不同”将长期延续。

在保持对“比特币”持续兴趣的同时，我也跟踪了解其他加密数字货币、区块链、以及相关的人工智能进展，探讨三者之间的关系及其对经济的影响。 考虑整个社会的影响，写一些课文，做几次演讲，把这个主题引入课堂。 值得一提的是，我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币圈”“链圈”的潮人，亲眼目睹高科技人才和“下里巴人”，各种“精英”和“草根”整合他们的智慧，三五年后，我们将创造出一种新的财富形态。 这是值得肯定和珍惜的经历。 未来的经济史将记录和诠释这一时刻和阶段。

多年来，人们大谈“金融创新”、“金融科技”，但“停滞”多于实际进步。 当前，要维护货币金融安全，保护人民群众货币资产利益，推进“金融创新”和“金融科技”。 ，从而控制时序。

朱家明

2018 年 2 月 4 日

2017年10月，朱家明在台北紫藤馆讲学

主题：加密货币、区块链和人工智能

附：朱家明2013年《比特币》序言

比特币：预示未来货币形式和系统的实验

朱家明

这三四年，我去过世界上很多地方，给不同的朋友和学生讲解比特币的原理和意义，人很少。 后来在北京遇到了李军，得知他和他的朋友写了中国第一部比特币专着，同时也是比特币的发现者和拥有者。 同时为本书作序的李笑来，是一位成功的比特币实践者。 我真的很高兴。 但是，我对比特币的理解和肯定主要是基于书本和文字。 我不是比特币的实践者，我也不拥有比特币，更不用说和比特币一起生活了。 因此，我更多地从货币理论和货币历史的角度来讨论我对比特币的理解，这难免有局限性。

（一）

2008年底，起源于美国的金融危机演变为世界金融危机，形成全球恐慌，许多国家反应过度。 与此同时，现行的世界货币金融体系以及对该体系具有至关重要影响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也受到广泛质疑。 许多经济学家预测，这场金融危机可能会超过 1930 年代的大危机。

今年11月，一份由中本聪署名的研究报告《比特币：一种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发表。 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也就是2009年1月3日，通过中本聪提出的比特币理论体系的实际运行，即所谓的“挖矿”过程，第一个比特币区块诞生了。 它包含 50 个比特币。 世界金融危机与比特币诞生的巧合并不意味着两者之间存在直接关联。 然而，世界金融危机和比特币的诞生这两件孤立事件的背后，有着极强的历史逻辑关系。

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让人们对当代国家的货币体系进行了全面反思，对各国货币政策提出了强烈批判。 美元和美国的货币政策是众矢之的。 不少学者、政治家和企业家已经意识到，当代世界货币体系归根结底是各国法定货币的集合。 只不过在这个法币集合中，美元是中心法币，扮演着法币的法币角色。 毫无疑问，美元对世界货币体系的衰败负有最大责任，但其他货币也并非没有问题。 只有突破现行的世界货币体系，才能走出困境。 问题是，目前还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归根结底，各国政府应对金融危机的基本手段是货币供应量化宽松政策，扩大政府投资，强化对经济的影响。 结果，它促进了新一轮的全球通货膨胀。 正是在这样一个历史节点上，比特币为克服法币的先天缺陷提供了一种全新的思路和选择。

（二）

归根结底，法币存在两个先天缺陷：第一，法币由政府垄断，国家是垄断货币发行的主体。 法定货币是通过国家权力强制人民接受并执行的契约； 第二，由于国家通过中央银行决定法定货币的发行量比特币意义何在，其性质是不稳定的。 特别是1870年代以后，随着美元和黄金的脱轨，各国的法定货币都变成了没有黄金含量的纯纸币。 过去阻碍法币发行量持续增长的体制机制不复存在，法币贬值，或者说通货膨胀，已经完全成为必然。 从这个意义上说，哈耶克认为“历史基本上就是政府通货膨胀的过程”。

当前货币制度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 一方面，通货膨胀是国家收入的基本保障：“通货膨胀一直是一种有吸引力的替代收入来源，因为它已被政府用来征税，用凯恩斯的话说，‘它确实做到了以一种没有人能弄清楚的方式。 ’”另一方面，人民创造的财富需要以法定货币的形式表现出来，通货膨胀导致人民的财富缩水。 可悲的是，公众长期以来一直认为货币必须由某个原始创造者创造，而国家是创造者，是国家赋予货币的价值。 货币本质上是政府的法定货币，法定货币是唯一的货币形式。 人们为国家垄断及其创造的金钱付出了无穷无尽的代价，他们被金钱奴役，听天由命。 因为，在公众面前比特币意义何在，没有其他货币可以替代政府法定货币。

哈耶克不同意这一点。 1976年，77岁的哈耶克完成了《货币非国家化》一书。 该书的序言以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的一段话开头：“我相信世界各国的君主都是贪婪和不公正的，他们欺骗臣民，把金属的真实成分原本包含在货币中，然后切割。” 该书的中心思想是，除非政府不再拥有货币创造的垄断权力，否则永远无法实现价格稳定。哈耶克的理想是：在一个国家，发行具有明显差异的、由不同货币单位组成的货币，包括允许私人货币流通，实现不同货币之间的竞争。只有这样，所有的货币发行单位都会收紧货币发行量，才能避免因货币持续贬值而被淘汰的命运。为此，哈耶克提出了一个详细的货币非国有化计划。

历史常常以严重的不公正为标志。 《货币去国家化》的发表并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哈耶克的想法被嘲笑为政治上不可能，技术上也不可行。 人们的思考仅限于如何改进，而不是结束政府垄断货币的制度。 就连通货膨胀和现代货币体系的猛烈批评者弗里德曼也认为，哈耶克的希望无法实现：能够提供购买力的私人货币不太可能驱逐政府发行的货币。 也就是说，只有在法币不可替代的前提下，才能通过控制法币发行量来抑制通货膨胀。 这就是货币主义。

毋庸置疑，弗里德曼的货币主义在意识形态上与哈耶克的货币思想相比是一种倒退，虽然是相对温和的倒退。

（三）

虽然我们无法知道中本聪在设计比特币时是否有动机或潜意识去实现哈耶克的想法。 然而事实是，在哈耶克的货币非国家化思想早已被人们遗忘的42年后，中本聪创造的比特币证明了哈耶克的货币理念是可以实现的。

首先，比特币本质上独立于任何国家、任何政府、任何中央银行或任何企业。

其次，比特币是一种开源货币，是在P2P（点对点网络）中完成解码操作后奖励给运营商（即矿工）的礼物。 单个节点向全网广播交易，矿工收集交易信息打包成新的数据块。

第三，比特币的创建过程具有竞争性，需要投入时间、精力和其他有形成本。 为了保持数据块以恒定的速度产生，挖矿的人越多，挖矿难度就越大，成本呈上升趋势。

第四，比特币很可能是自人类有了货币以来，第一个可以避免持续贬值的货币。 基于两个原因：比特币有一个最终数量，它的上限是2140年的2100万个； 比特币的 P2P 分布式性质和去中心化设计结构，至少在理论上排除了任何机构操纵比特币总供应量的可能性。

在货币理论史上，有一个著名的方程式，由美国天文学家和经济学家西蒙·纽科姆在19世纪末提出，后经欧文·费雪完善：MV=PT。 其中，M为名义货币量，V为流通速度，P为价格指数，T为交易量指数。 但这种恒等式对于分析货币与价格的关系只具有理论和逻辑意义。 在实际经济生活中，M的主要形式是政府发行的法定货币，其数量永远不可控，而P则必然不稳定。 但是，如果 M 不再是一种不受控制的政府法定货币，而是像比特币一样不会不断贬值的货币，那么通货膨胀似乎是可以避免的。 这个身份具有实际意义。

比特币价值的稳定和上升意味着比特币购买力的稳定和上升。 随着比特币变得越来越有价值，购买商品和服务所需的比特币越来越少。 也就是说，比特币很可能具备引发通货紧缩的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全球通货膨胀的大趋势。

(四)

如果说比特币的创造思路和方法是人类智慧的精妙体现，那么在过去的四五年时间里，比特币在全球范围内迅速传播，被人们接受和交易，规模不断扩大，这无疑是一个货币和金融发展的象征。 领域内的革命性事件，相信中本聪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是什么原因？ 答案是：比特币是财富创造和交换的创新。 每笔比特币交易都是透明和匿名的，每个拥有网络客户端的人都可以查看世界上所有瞬间产生的比特币交易，但他们不需要知道交易从哪里来，去哪里，是什么用于。 利用。 比特币第一次在技术上以不可侵犯、不可冻结和不可追踪的状态提供每个个体创造的私有财产。 比特币所有者可以在完全基于信任的自由系统中拥有和享受货币财富，而不受政治和政府干预。 也就是说，比特币创造的是一个对自己负责、靠信用运作的世界。 货币主权应该回归个人。 每个人都有选择货币的权利，成为货币财富的主人。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比特币在互联网上诞生和使用，再加上个人之间的匿名支付，使得迄今为止任何政府都无法对其交易征税。 从根本上说，比特币是一种自由主义的生活方式。

比特币正在创造一个以比特币为交换媒介的真实世界。 比特币实现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结合，超越地域和行业领域的比特币“领域”迅速形成。 不久前，各种媒体报道说，美国的一对夫妇曾试图只靠比特币过日子。 这似乎需要很大的勇气。 如今，比特币的应用范围从对非营利组织的捐赠到日常应用，已经走进了人们的生活。 随着德国宣布承认比特币的合法地位，将会有更多的国家加入进来。与此同时，全球接受比特币的商家数量也在快速增加。

认为以比特币为代表的货币财富和交易体系只存在于虚拟世界，将比特币简单归结为传统电子货币的一种，是一种误解。 比特币不同于传统电子货币，因为任何传统电子货币都必须与政府法定货币挂钩，至少要依赖中央服务商，本身没有任何价值。 比特币本质上是独立的，不依赖于任何政府发行的法定货币或中央服务提供商。 因此，电子货币的本质必然是发散的，这会加剧传统货币总供给量的扩张，而比特币的本质是收敛的，具有吸纳传统货币流通总量，减少总供给量的能力的传统货币。 此外，在物理意义上，比特币不同于一般的电子货币。 它的传播过程不是无序的，而是有序的； 流通密度不断扩大； 比特币的流通状态不可能按时间顺序重复，交易不可逆。 最值得注意的是，附属于政府和企业的传统数字货币是不可分割的，而比特币是可分割的。 目前比特币的最小单位是小数点后8位，必要时可以将比特币分成更小的单位。

与任何其他曾经存在过和目前流通的货币相比，比特币充分实现了货币功能。 具体关注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比特币可以更好地实现货币作为交换媒介的功能。 它具有超越时空、超越主权的优势，应用领域遍及全球。

其次，比特币具有高流动性资产的功能，成为全球升值最快的资产。

第三，比特币突破了传统资产负债表只能反映一个企业在一定时期内的所有资产、负债和所有者权益的局限，而比特币的账本不仅包括了所有的历史记录，而且是动态的，可以调用全息图像分类帐。

（五）

根据比特币近三四年的表现，我们不得不承认比特币的爆发力。 比特币处于持续的“大爆炸”状态。 2010年7月17日，全球最大的比特币交易网站Mt.Gox成立，当时比特币价格还不到0.05美元。 2013年11月，已经突破数百元，逼近数千元。 比特币价值的膨胀不是以几十、百、千为单位，而是以万为单位。

比特币规模扩大和价值上升的主要原因有两个：美元、欧元和人民币的贬值，与比特币的比值不断下降，导致之间的汇率不断上涨比特币和其他法定货币； 由于个人投资者、金融公司和金融资本的加入，比特币交易量增加，推高了比特币价格。

问题是，比特币的“大爆炸”状态在 2140 年之前会持续多久？ 比特币所代表的财富量何时才能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 现在很难预测。 然而，在比特币达到最终交易量之前，总会有上涨空间。 从根本上说，比特币的升值空间取决于比特币对世界实体经济和货币经济的影响程度，以及比特币对世界生产总值的直接和间接贡献程度。 有人估计，如果比特币价格涨到2万美元，比特币的规模接近世界经济规模的1%。 关于比特币的未来，有两种传统观点需要纠正。

首先，它赋予了比特币本身所没有的意义。 例如，比特币可能会取代主权货币，甚至成为世界货币。 比特币没有取代国家货币的使命。 比特币的开源性决定了它不会成为未来世界唯一的货币。

其次，将比特币的地位绝对化、神化似乎无可替代。 比特币的概念表明它一直支持货币的多元化，以及货币之间的竞争。 近期，在比特币挖矿难度急剧上升的背景下，出现了几种类似于比特币原理的新型数字货币，比如莱特币。 公平的竞争环境。 比特币最值得肯定的是它的开源性、开放性和非排他性。 理论上，不排除有一天会产生一种比比特币更完美的货币。

在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中国已经成为比特币强国。 自2013年夏季以来，比特币在中国的交易量已超过全球交易量的40%。 中国比特币市场的参与者不再只是个人和小资本，而是更多的商业公司和更大的公司。 首都。 就在近期比特币价格暴涨的同时，中国某电子商务网站宣布已成功完成第一笔比特币订单。 与以往个人之间的私人交易不同，这是全球首笔商业零售订单。 中国已成为比特币最大的市场。 在国家严控传统金融机构、银行业基本被国有银行垄断的情况下，比特币在中国的发展需要深入解读。 至少可以认为，中国有很大的潜力和空间去追求金融和货币自由。 有一点值得一提：过去几年，货币阴谋论和货币战争在中国盛行，影响广泛。 然而，至今没有人将比特币的诞生视为一场阴谋，也没有人暗示比特币会激化政权货币之间的战争。

（六）

在这篇序言的最后，我最想表达的是：人类所经历的货币国家化的历史，与货币非国家化的历史相比，实在是太短暂了。 哈耶克所倡导的货币非国家化有充分的历史依据，但并没有成为经济学的主流，也不为大众所理解。 在一些国家和地区，人们进行了区域货币、社区货币等实验，但很难成为一种趋势。 比特币的出现，在唤起人们对货币去国家化的信念的同时，也提供了一个真实的实验。 比特币展示了货币经济回归自由的可能性。 金钱对历史进程的重要性永远不可低估。 比特币的历史意义，我们还很难完全理解。 不幸的是，哈耶克和弗里德曼都已经去世了。 如果他们能看到比特币，他们会怎么想？

朱嘉明写于2013年的冬天

2016年10月15日台北讲座现场

关中民先生（右，2018年台大候任校长）主持

5月22-23日，朱家明、CSW、“比特币耶稣”、王永利等人将参加在台北举办的“连接未来”高峰论坛。